第三章

站立許久，頓覺無趣，她打了呵欠。心想：不知機關術可否引進苗疆，此番或許可為苗疆有所作為。府邸或許也有所收。府邸好，銀子在手，更好。她看至一旁小桶，裏面是綠脂料，而後拿起刷子幫著小侍從，顏刷機關之物。小侍從仍在刻劍，未有一言同她交談。她看著侍從背影，退出廂房，允他清靜。將廂門處的工具擺放齊整。阿肆雖為苗疆神女，族中長老也待她如親，她嫌少參與族中之事，每日不過玩樂，偶和族人打趣或是擡水澆土。她細照了小侍從的手，同她一般略有老繭，從自帶的小布包裏拿出一小繭膏贈與小侍從。小侍從仍未出言回覆，只徑直走至右壁墻處，拿取下了一機關鳥又送了一個彈弓，她捧手接過，用手輕按機關鳥玄關，鳥躍飛，彈弓捕，未成功。阿肆心想:這是一個有趣之物。

回至休寢住處，已是霞光漫天，棕樹蒼壯，枝繁葉茂。乘著閑涼時攀樹其枝，而盼看府邸之景，觀府外熱鬧之事。她瞧見一孩童手拿桂花糕，嘴裏叫嚷歡快，躍跳歡脫，左手牽拉著家寵。阿肆心想：不如擇日出去游玩一下，帶上府邸眾人，可以跟那人湊近乎，從那人那取些銀兩。

何來和何必，兩人是雙生子，言說“樣貌相似，性格不同”，但二人性格卻是相似。在府中相處許日，某日聽說二人同喜自一女子。眾說紛紜，府邸眾人皆為其出謀劃策。

她相邀了眾人於庭院，那人說是喜靜，只道告允她結果便好。未離端著些果子糕點，身後跟著吵嚷著吃食的小槌，阿追緊跟其後。小侍從魏依去廚炊房喚丁姨前來。待到人齊，只等何必和何來兩人。她輕咳出聲：“咳，大家先聽我一言。今日事為何來和何必，先等其二人言調”。何來和何必，兩人皆靜默不語。取劍，何來右手舉起劍身，回折彎曲右臂，將劍身欄於此前。其聲音洪亮，鏗鏘有力“我來”。女子為普通人家，每日皆從府邸經過采買。恰巧遇上一賊，意謀有所圖，而何來因心切施於幫助。翌日，女子經過府邸，在府門前留有發簪以致謝。恰巧何必出府，未料，不解。女子匆匆離去。女子非顯赫門第，唯有一發簪為所值物。二人意將發簪歸還，一同等於府邸前，誰曾想，二人喜自同一女子之事被所傳。眾人聽完所訴，皆輕呼出氣。小槌不知何事，是為童稚之年，被胞姐阿追抱於身側。小槌將手中綠豆糕餅伸允何來，又取一桂花糕餅送允何必。綠豆糕同桂花糕皆是小槌所愛。稍等時，丁咦大笑出聲。何必耳朵赤紅。丁姨拍手將瓜子屑拍落，嘴裏重覆：“安好，安好，府中多虧有你們。幸安無事。”話未了，補上一句：“今日可要想好吃食，丁姨來備食”，隨之，便離開了庭院。餘下幾人皆依次離開了庭院。何必扭捏作態，略微一刻後，至坐椅起身，何必用劍撕斷下一片衣布，又將藏於衣袖中的銀簪取出，衣布包裹，遞於阿肆。她一下了然，輕笑，將銀簪收下。未離站至庭院外，為二人所護，未聽一言。望自手中之物，她有點想見那人了。第三天，派人穿過女子所經之地，她相邀女子於京中一偏隅之地相見。女子面戴遮紗，巧目盼兮，眉眼柔情，將手提而來之物交允她。待她走後，兀自打開，是何必喜愛之物—桔橘。她拿去一小橘，果真香甜清爽。回府後，也將一桔橘子擺放至那人書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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